【邪簇邪】山海可平
人物是三叔的
OOC是我的
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
-----------《富士山下》
1.
黎簇在二十四岁的那年登上了他十八岁未登上的山。
站在墨脱的雪山上，他看着触手可摸的蓝天和流霭，想起他的少年时光。
不过如此。黎小爷嚣张地想。
转瞬而逝的却是一声叹息。
2.
十八岁那年黎簇也曾去过雪山。
他向黑爷打听张起灵，却总被瞎子以一个不可说不可说的表情插科打诨糊弄过去。
他向解雨臣打听十年之约，解语花也选择了不动声色。
至于其他人，他再也没有遇见，就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。不从得知。
小崽子，我劝你最后一句。有些事，不知道总比知道好。好奇心害死猫啊。黑瞎子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少年，心想，这都是什么孽债。
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知道。瞎子不解。
我只是想见一见张起灵，到底是怎样的个人，能让这么多人为他把命赌上。瞎子转身的脚步堪堪停下，他说：
其他的我都没办法告诉你。你知道西藏墨脱有座雪山，山里有座庙……
庙里有个老和尚是吧。
也许吧，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。
黎簇翻过藤网桥，嘎隆拉雪山出现在他的面前。前面的路被封了，向导告诉他昨天夜里发生了雪崩，上不去了。他对向导说，那就这样吧，我就在这看看，拍几张照片也算留念了。
他的微信界面里是苏万刚刚发给他的聚餐照。坐在吴邪身边的是张起灵，往他的碗里夹了什么。一旁的胖子拍着手不知笑着说什么。吴邪，吴邪，他冲着镜头，笑了。
黎簇看着相对却无法相遇的雪山，想明白了很多。在汪家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，在充满消毒水医院的轮椅上，在黑爷月明星稀的院子里，他想等的，不过是那个人，不过是再见一面，甚至一句话也好啊。他经历了非人的折磨，看见无数医院里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，醉倒在黑爷的四合院里，也还是没有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。他想，吴邪只是来不了分身乏术罢了。可看到张起灵的那一刻，他才知道，不是来不了，只是想与不想。他能赌了所有人的命，用十年跨越山河大海去长白山，却不能用一天从杭州到北京看一看他曾经的利刃，他曾经的、小朋友。
那就这样吧。
还能怎样呢。
3.
黎簇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。他的老师这样评论。
鸭梨是我最好的兄弟。苏万这样说的。
黎小爷性情乖张，心狠手辣。道上的人都是这样传的。
也有人对他说，他是他年少的模样。
可只有黎簇自己知道，他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失意人罢了。他自以为的放下不过是掩饰罢了。他们都说黎簇独来独往一个人，却不知道，没有人是天生就享受孤独的。孤独，只是不忍失望罢了。
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，另一种与吴邪拼命想要塞给他的截然不同的生活。他投靠了小沧浪，一个简单可以控制的主子，一个年纪比较大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外皮。他一个人，可以在这行站住脚跟，也可以寻找他父亲的踪迹。吴邪当年没有没有告诉他的，因为计划隐瞒的，他都可以自己一点一点去发现。
所以，当吴邪因为药方找上他的时候，他怎能不笑。
“我手里有你要的东西？”黎簇失笑：“我手里竟然有吴邪搞不到的东西？老天是终于开眼了吧。”
“你以前教过我的，有些人的生意可以做，有些人的生意，是不能做的。你吴邪的生意，不管是你的还是你朋友的，我都不做。”
4.
黎簇拉回记忆，继续向雪山深处走去。他的目的地是那座喇嘛庙。
药方他最后是给了，黑瞎子毕竟也是当年刚出道时出手相助的恩人。
他走得有些脱力。向导在半山腰被他打发了回去，补给只够三天。他的膝盖有点疼。墨脱也是个神奇的地方，从热带雨林到高山严寒，景色如同四季各异。湿润严寒，他一样都受不起。膝盖上的伤是在汪家留下的，阴雨天气就疼到不行。他有时自嘲地想，算不算提前体验老年风湿生活。
他被风雪遮住了眼，索性像个孩子一样，把包一卸，不管雪崩出现的危险，一屁股坐在雪上。他想，老子干嘛偏要为了个答案命都不要。
他给了自己答案，因为黎簇自小到大就是个固执的孩子。刮优惠券刮到“谢”字仍不停手，一定要刮到“谢谢惠顾”。从古潼京逃出去的时候，仍不知道歇手，带着苏万和好哥二下古潼京。黎簇，就是一个天生爱作死的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傻瓜。所以他能一下子买十几张刮刮乐然后被他爸揍，所以他没能让好哥见到他奶奶最后一面，所以他成了道上不疯不成活的黎小爷，所以他来到这里找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答案。他知道吴邪的拒绝，但他就像让自己死心。
后来，黎簇是被外出运物资的小喇嘛领回寺的。他看到了小哥的雕像，也听到了寺里的上师讲述发生在这里的故事。
身后，是转经筒和五彩的幡。
在一片诵经声里，二十四岁的黎簇看到了他们的十年和吴邪的前半生。峭壁高歌，雪山诵经，戈壁对酒，海上看月。
高山远海不难平，难平的是人心。这就是答案。
从此以后，见山仍是山，见水仍是水。
也许，还能再和远在雨村的他说：平安喜乐万事胜意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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